小鹿

銘，為什麼你都不會系鞋帶

銘，快點啦，表演快開始了

銘，很高興我們是兄弟哦

銘...

「同學！」
猛然睜開雙眼，剛剛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輕輕地迴響，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遙遠。他扶著有點疼痛的腦袋，瞄了一眼講台上的老師。

講台上的老師挺著鼻子橫眉怒目地瞪了他半響，「下課到我辦公室。」說完，下課鈴聲響起，她踩著她的高跟鞋走出了教室。

糟糕！剛剛睡著了！

「銘，你居然在那肖茶某的課睡著了！」坐在他身邊的同學幸災樂禍地說著，還露出了令人反感的玩味笑容，「同學，保重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瞪了對方一眼，他拍掉對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吳政易....」他知道對方是故意不叫醒自己的，為的只是想當觀眾看好戲。

「快去找老師吧！當心老師不高興懲罰你留堂哦～」吳政易一把把他拉起來，推出了教室，指著老師離開的方向說道。「那，我先走了！保重！」一掌往他的後腦勺呼下去，令他整個人踉跄了幾步。

「你！」他捂著腦袋轉過身指著已經跑遠的背影。

「混蛋！」

他的名字是銘，今年高中二年級，沒有任何的一技之長。

他是家中的獨子，沒有任何的兄弟姐妹，至少在他6歲之後是這樣的。

···

「銘同學是吧？」眼前的老師不耐煩地翻著手上的文件夾，眼睛不時還用令人不舒服的眼光打量他，「上個星期你也在課堂上睡著了。」

「對。」

「還有上上個星期。」

他站在老師的面前，面對老師評視自己的眼神，彷彿自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嘆了口氣，「對。」

「理由是？」老師揚起眉毛等著他的回覆，要不是學校有條規則——同學們若有正當的理由例如前一天晚上照顧生病的家人或是有急事以致同學們會在課堂上打瞌睡，老師們一律不能處罰學生——老師恐怕早就發火了。

「……」抿緊嘴，怎麼也說不出。

看著他半響，老師合上手上的文件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下次別再犯了，銘同學。」老師整理著桌面邊對他說。

「知道了。」

退出了教師辦公室，他默默地把門關上，卻在聽到一段對話時停止了動作。

「李老師，你就這樣原諒他了？」

「不然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嗎？」

「也是，畢竟之前患了精神病，而且對方的父母也拜託過校方要好好照顧他。」

「唉，這種事啊，少一個算一個。」

門被掩上了，他背靠在門上，面對著清靜的走廊。

剛剛的夢像是跑馬燈般迅速在他眼前閃過。現在的他已經分不清楚，眼前的畫面究竟是夢，還是回憶。